第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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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应缘(略引四十一验)
汉法内传经验晋居士丁德真晋居士周闵晋居士董吉晋居士周珰晋居士谢敷晋沙门释道安晋沙门释僧静魏沙门朱士行魏沙门释志湛魏沙门五侯寺僧魏太和中内阉官宋沙门释慧严宋比丘尼释智通宋沙门释慧庆齐沙门释慧宝梁居士何规周高祖武帝陈杨州严恭隋初杨州僧亡名隋沙门释慧意隋沙门释法藏隋沙门客僧失名唐沙门释智苑唐沙门释道积唐释遗俗唐隆州令狐元轨唐郊南史呵誓唐益州书生荀氏唐沙门释昙韵唐都水使者苏长唐夫人豆卢氏唐邢州司马柳俭唐遂州人赵文信唐蓬州县丞刘弼唐洛州人贾道羡唐吴郡人陆怀素唐河内司马乔卿唐平州人孙寿唐郑州李虔唐曹州济阴县经验汉法本内传称。汉明帝遣蔡愔秦景王遵等一十八人。至天竺国得摩腾法兰等及佛经像还。帝问。法王出世何以化不及此。腾曰。天竺迦毗罗卫国者。三千大千世界百亿日月中心也。三世诸佛皆于彼出。乃至天龙人鬼有愿行力。皆生于彼受佛正化。咸得悟道。余处群生无缘感之。佛故不往也佛虽不往光相及处。或五百年。或一千年。或千年外。皆有圣人传佛声教而往化也。时帝大悦。
又至汉永平十四年正月一日。五岳诸山道士六百九十人。朝正之次上表请与西域佛道捔试优劣。敕尚书令宋庠引入告曰。此月十五日。大集白马寺南门立三坛。五岳八山诸道士将经三百六十九卷置于西坛。二十七家诸子二百三十五卷。
置于中坛。奠食百神置于东坛。明帝设行殿在寺门道西。置佛舍利及经。诸道士等以柴荻火烧坛临经。洟泣曰。人主信邪玄风失绪。敢延经义在坛。以火取验用辨真伪。便放火烧经并成煨烬。道士等相顾失色。有欲升天入地。种种咒术并不能得。大生愧伏。太传张衍曰。卿今无一可验。宜从西域佛法^2□发。尔时外道褚善信等。于时不答。南岳道士费叔才等自憾而死。佛之舍利放五色光。上空如盖覆日映众。摩腾法师踊身高飞神化自在。于时天雨宝华得未曾有。法兰法师为众说法开化未闻。时司空刘峻京师官庶后宫阴夫人四岳诸山道士吕惠通等一千余人并求出家。帝然可之。遂立十寺。七寺城外安僧。三寺城内安尼。后遂广兴佛法。立寺转多迄至于今(右此一条出汉法本内传)。
晋济阴丁承字德真。建安中为凝阴令。时北界居民妇诣外井汲水。有胡人长鼻深目。左过井上从妇乞饮。饮讫忽然不见。妇则腹痛遂加转剧啼呼。有顷卒然起坐胡语指麾。邑中有数十家悉共观视。妇呼索纸笔来欲作书。得笔便作胡书。
横行或如乙或如巳。满五纸投着地。教人读此书。邑中无能读者。有一小儿十余岁。妇即指此小儿能读。小儿得书便胡语读之。观者惊愕不知何谓。妇教小儿起舞。小儿即起翘足以手抃\相和。须臾各休。即以白德真。德真召见妇及儿问之。
当时忽忽不自觉知。德真欲验其事。即遣吏赍书诣许下寺以示旧胡。胡大惊言。
佛经中间亡失。道远忧不能得。虽口诵不具足。此乃本书。遂留写之。晋周闵。汝南人也。晋护军将军。世奉法。苏峻之乱都邑人士皆东西灭迁。
闵家有大品一部。以半幅八丈素反覆书之。又有余经数囊。大品亦杂在其中。既当避难单行不能得尽持去。尤惜大品不知在何囊中。仓卒应去。不展寻搜裴回叹咤。不觉大品忽自出外。闵惊喜持去。周氏遂世宝之。今云尚在。一说去。周嵩妇胡母氏有素书大品。素广五寸。而大品一部尽在焉。又并有舍利。银罂贮之。
并缄于深箧。永嘉之乱胡母将避兵南奔。经及舍利自出箧外。因取怀之以渡江东。又尝遇火不暇取经。及屋尽火灭得之于灰烬之下。俨然如故。会稽王道子就嵩曾云。求以供养。后尝暂在新渚寺。刘敬叔云。曾亲见此经。字如麻大巧密分明。新渚寺今天安是也。此经盖得道僧释慧则所写也。或云。尝在简靖寺。靖首尼读诵之。
晋董吉者。於潜人也。奉法三世至吉尤精进。常斋戒诵首楞严经。村中有病辄请吉读经。所救多愈。同县何晃者。亦奉法士也。咸和中卒得山毒之病守困。
晃兄惶遽驰往请吉。董何二舍相去六七十里。复隔大溪。五月中大雨。晃兄初渡时。水尚未至。吉与期投。中食比往。而山水暴涨不复可涉。吉不能泅迟回叹息。坐岸良久欲下不敢渡。吉既信直必欲赴期。乃恻然发心自誓曰。吾救人苦急不计躯命。克冀如来大士当照乃诚。便脱衣以囊经戴置头上。径入水中量其深浅。乃应至颈。及吉渡政着膝耳。既得上岸失囊经。甚惋恨进至晃家。三礼忏悔流涕自责。俯仰之间便见经囊在高座上。吉悲喜取看邑邑如有湿气。开囊视经尚燥如故。于是村人一时奉法。吉所西北有一山高崄。中多妖魅犯害居民。吉以经戒之力欲伐降之。于山际四五亩地。手伐林木构造小屋。安设高座转首楞严经。
百余日中寂然无闻。民害稍止。后有数人至吉所语言良久。吉思惟此客言者非於潜人。穷山幽绝何因而来。疑是鬼神。乃谓之曰。诸君得无是此中鬼耶。答曰。
是也。闻君德行清肃故来相观。并请一事想必见听。吾世有此山游居所托。君既来止虑相逆冒。常怀不安。今欲更作界分。当杀树为断。吉曰。仆贪此寂静读诵经典。不相干犯。方为卿比愿见佑助。鬼答。亦复凭君不见侵克也。言毕而去。
经一宿前所芟地。四际之外树皆枯死如火烧状。吉年八十七亡。
晋周珰者。会稽剡人也。家世奉法。珰年十六。便菜食持斋讽诵成具。及须转经。正月长斋竟。延僧设八关斋。至乡市寺请其师竺佛密及支法阶。竺佛密令持小品斋日转读。至日三僧赴斋忘持小品。至中食毕欲读经方忆。意甚惆怅。珰家在阪怡村。去寺三十里。无人遣取。至人定烧香讫。举家恨不得经密益踧踖。
有顷闻有叩门者。言送小品。珰愕然心喜。开门见一年少着单帢衣。先所不识。
又非人时。疑其神异。便长跪受经。要使前坐。年少不进。斯夜当来听经。比道人出忽不复见。香气遍一宅中。既而视之乃是密经也。道俗惊喜。密经先在厨中缄钥甚谨。还视其钥俨然如故。于是村中十余家。咸皆奉佛益敬爱珰。珰遂出家字昙嶷。讽诵众经至二十万言云。
晋谢敷字庆绪。会稽山阴人也。镇军将军輶之兄子也。少有高操隐于东山。
笃信大法精勤不倦。手写首楞严经。当在都白马寺中。寺为灾所延。什物余经并成煨烬。而此经正烧纸头界外而已。文字悉存无所毁失。敷死时友人疑其得道。及闻此经弥复惊异。至元嘉八年。河东蒲阪城中大灾火。火自河飞至不可救灭。
虏戍民居无不荡尽。唯精舍塔寺并得不焚。里中小屋有经像者。亦多不烧。或屋虽焚毁。面于煨烬之下。时得全经。纸素如故。一城叹异相率敬信(右此五验出冥祥记)。
东晋孝武之前常山沙门释道安者。经石赵之乱。避地于襄阳。注般若道行密迹诸经。析疑甄解二十余卷。恐不合理乃誓曰。若所说不违理者。当见瑞相。乃梦见胡道人头白眉长。语安曰。君所注经殊合道理。我不得入泥洹住在西域。当相助弘通可时时设食也。后十诵律至。远公云。昔和上所梦乃是宾头卢也。于是立坐饭之。遂成永则。
西晋蜀郡沙门静僧。生小出家。以苦行致目。为蜀三贤寺主诵法华经。寻常山中诵经时至。夜每感虎来蹲前听。部讫乃去。常至讽咏辄见左右四人为侍。年虽衰老而翘勤弥励。遂终其业云。
前魏废帝甘露五年。沙门朱士行者。讲小品经。恨章句未尽。以此年往西域寻求获之。彼有留难不许东行。士行执经王庭曰。必大法不传当从火化。便以贝叶经投火一无所损。举国敬异。便放达东夏。即放光经是也。年八十亡。依法火焚而尸不坏。道俗异之。乃具咒曰。若真得道法应毁坏。便应声摧碎。遂收而起塔焉。
后魏末齐州释志湛者。住太山北人头山邃谷中衔草寺。省事少言。人鸟不乱。读诵法华。人不测其素业。将终时。神僧宝志谓梁武曰。北方衔草寺须陀洹圣僧今日灭度。湛之亡也无恼而化。两手各舒一指。有梵僧云。斯初果人也。还葬山中。后发看之唯舌如故。乃为立塔表之。今塔存焉。鸟兽不敢陵践污之。
后魏范阳五侯寺僧失其名。诵法华为常业。初死权殓堤下后改葬。骸骨并枯唯舌不坏。雍州有僧亦诵法华。隐白鹿山感一童子供给。及死置尸岩下。余骸并枯唯舌不朽。
齐武陵世并东看山人。掘见土黄白。又见一物状如两唇。其中有舌鲜红赤色。以事闻奏。帝问道俗。沙门法尚曰。此持法华者。六根不坏也。诵满千遍其征验矣。乃集持法华者围绕诵经。才始发声此灵唇舌一时鼓动。同见手竖以事奏闻。乃石函缄之(右六验出梁高僧传并杂录记)。
后魏高祖太和中。代京内阉官自慨刑残。奏乞入山修道思。敕许之。乃赍华严昼夜读忏悔不息。一夏不满至六月末。髭须生得丈夫相。以状奏闻。帝大敬重之。于是国中普敬华严。后尊常日(见侯君素旌异记录之)。
宋释慧严。京师东安寺僧也。理思谐畅见器道俗。尝嫌大涅槃经文字繁多。
遂加刊削就成数卷。写两三通以示同好。因寝寤之际忽见一人。身长二丈余。形气伟壮。谓之曰。涅槃尊经众藏之宗。何得以君璅思轻加斟酌。严怅然不释。犹以发意。茍觅多知明夕将卧。复见昨人甚有怒色。谓曰。过而知改是谓非过。昨故相告犹不已乎。此经既无行理。且君祸亦将及。严惊觉失厝未及申旦。便驰信求还悉烧除之。尘外精舍释道俨。具所谙闻。
宋尼释智通。京师简静尼也。年貌姝少信道不笃。元嘉九年师死罢道。嫁为魏郡梁犀甫妾生一男。年大七岁家甚穷贫。无以为衣。通为尼时有数卷素无量寿法华等经。悉练捣之以衣其儿。居一年而得病。恍惚惊悸竟体剥烂。状若火疮。
有细白虫日去升余。碜痛烦毒昼夜号噭。常闻空中语云。坏经为衣得此剧报。旬余而死(右二验出冥祥记也)。
宋庐山有释慧庆。广陵人。出家止庐山寺。学通经律清洁有戒行。诵法华经十地思益维摩。每夜吟讽。常闻暗中有弹指赞叹之声。尝于小雷遇风波船将覆没。庆唯诵经不辍。觉船在浪中如有人牵之。倏忽至岸。于是笃励弥勤。宋元嘉末卒。春秋六十二。
齐太原释慧宝。氏族未详。诵经得二百卷。德优先达时共知闻。以齐武平三年。从并向邺行达艾州失道。寻径入山暮宿岩下。室似人居迥无所见。宝端坐室前上观松树。见有衡枝悬磬。去地丈余。夜至二更有人身服草衣从外而至。口云。此中何为有俗气宝即具述设敬。与共言议。问宝云。即今何姓统国。答曰。
姓高氏。号齐国。宝问曰尊师山居早晚。曰吾后汉时来。长老得何经业。宝恃己诵博颇以自矜。山僧曰。修道者未应如此。欲闻何经为诵之。宝曰。乐闻华严。
僧即少时诵之。便度声韵谐畅非世所闻。更令诵余经率皆如此。宝惊叹曰。何因大部经文倏然即度。报曰。汝是有作心。我是无作心。夫忘怀于万物者。彼我自得矣。宝知为异神也。求哀乞住。山僧曰。国中利养召汝何能自安。且汝情累未遣住亦无补。至晚舍去。宝返寻行迹不知去处。宝自躬责为人。后达邺叙之(右二验出梁高僧传)。
梁有广州南海郡人何规。以岁次协洽月吕黄钟。天监十四年十月二十三日。
采药于豫章胡翼山。幸非放子逐臣。乃类寻仙招隐。登峰十所里。屑若有来。将循曲陌先限清涧。或如止水。乍有洁流方从揭厉。且就褰揽。未济之间忽不自觉。见涧之西隅有一长者。语规勿渡。规于时即留。其人面色正青。徒跣舍屦。年可八九十。面已皱□。须长五六寸。髭半于须耳耸过于眉。眉皆下被。眉之长毛长二三寸。随风相靡。唇色甚赤语响而清。手爪正黄。指毛亦长二三寸。着布帔下赭布泥洹僧手捉书一卷遥投与规。规即奉持望礼三拜。语规可以此经与安安王。兼言王之姓字。此经若至宜作三七日斋。若不晓斋法可问下林寺副公。副法师者。戒行精苦恬憺无为遗嗜欲等豪贱。蔬藿自充禅寂无怠。此长者言毕便去。
行十余步间忽然不睹。规开视卷内。题名为慧印三昧经。经旨以至极。法身无相为体。理出百非义逾名相。寂同法相妙等真如。言其慧照。比理有若全印心冥凝寂。故以三昧为名(见梁朝僧佑律师弘明集录也)。
周祖灭法经籍从灰。以后年中忽见空中如困大者有五六。飞上空中极目不见。全为一段随风飘飘上下。朝宰立望不测是何。久乃翻下堕上土墙。视乃是大品经之十三卷。陈杨州严恭者本是泉州人。家富于财而无兄弟。父母爱慕言无所违。陈太建初。恭年弱冠请于父母。愿得五万钱。往杨州市易。父母从之。恭船载物而下。
去杨州数十里。江中逢一船载鼋。将诣市卖之。恭念鼋当死。因请赎之。谓鼋主曰。我正有五万钱。愿以赎之。鼋主喜取钱。付鼋而去。恭尽以鼋放江中。而空船诣杨州。其鼋主别恭行十余里。船没而死。是日恭父母在家。昏时有乌衣客五十人诣门寄宿。并送钱五万付恭父母曰。公儿杨州附此钱归。愿依数受也。父怪愕恭死。因审之。客曰。儿无恙。但不须钱故附归耳。恭父受之。记是本钱。而皆小湿。留客为设食。客止明旦辞去。后月余日恭还家。父母大喜。既止而问附钱所由。恭答无之。父母说客形状及付钱月日。乃赎鼋之日。于是知五十客皆所赎鼋也。父子惊叹。因共往杨州起精舍。专写法华经。遂徙家向杨州。其家转富。大起房廊为写经室。庄严清净供给丰厚。书生常数十人。杨州道俗共相崇敬。号为严法华。尝有亲知从贷经钱一万。恭不获已与。贷者受钱以船载归。中路船倾。所贷之钱落水。而船没人不被溺。是日恭入钱库见一万钱。湿如新出水。恭甚怪之。后见前贷钱人。乃知湿是所贷者。又有商人至宫亭湖。于神庙所祭酒食并上物。其夜梦神送物还之。谓曰。倩君为我持此钱奉严法华以供经用。
旦而所上神物皆在其前。于是商人叹异送达恭处。而倍加厚施。其后恭至市买经纸少钱。忽见一人。持钱三千。授恭曰。助君买纸。言毕不见而钱在。其怪异如此非一。开皇末恭死。子孙传其业。隋季盗贼至江都。皆相与约。勿入严法华里。里人赖之获全其家。至今写经不已。州邑共见。京师人士并悉知委(右一验出冥报记)。
隋开皇初有杨州僧忘其本名。诵通涅槃自矜为业。歧州东山下村中沙弥诵观世音经。二俱暴死。心下俱暖同至阎罗王所。乃处沙弥金高座甚恭敬之。处涅槃僧银高座敬心不重。事讫勘问二俱余寿。皆放还。彼涅槃僧情大恨恨。恃所诵多。问沙弥住处。于是两辞各苏所在。彼从南来至歧州。访得具问所由。沙弥言。初诵观音。别衣别所烧香咒愿然后乃诵。斯法不怠更无他术。彼谢曰。吾罪深矣。所诵涅槃威仪不整。身口不净救忘而已。古人遗言。多恶不如少善。于今取验。悔往而返。
隋襄州景空寺释慧意。俗姓李。临原人。南投于梁兴仙城山。慧命同师。寻讨心要。专习定业。后住景空于聪师旧堂综业。常住不事灯烛昼夜常明。有乡人不信。乃请别院百日行道。每夜潜往伺之。举家同见禅室大明。乡人信伏率归受戒。开皇初卒。预知其终端坐而化。又襄阳开皇有法永禅师。欲终七日七夜闻音乐异香满寺。因而坐终。送向伞盖山上露坐。有同寺全律师临尸曰。愿留神明待至七日满。至期全亡。送尸永侧。永尸飒然摧变。又有岑阇梨。姓杨。临原人。于寺西伞盖山泉造诵经堂。每诵金光明经。感得四天王来听。后读藏经皆悉不忘。计诵三千余卷。服布乞食。钵中之余饲房内鼠。百余头皆驯绕争来就人。鼠有病者。岑师以手摩捋并皆愈之。与同众沙门智晓交顾招集禅徒。自行化俗供给定学。自知终日急唤汰禅师付嘱。上佛殿礼辞。遍寺众僧咸乞欢喜。于禅居寺大斋日将散。谓岑曰。往兜率天听般若去。岑曰。弟但前去我后七日即来。其夜三更坐亡。至四更识神遍学寺。寺相去十里。至汰禅师床前其明如昼。云晓欲远逝。故来相别。不得久住。汰送出三重门外。别讫来入房中踞床。忽然还暗。呼弟子问云。闻师与人语声。取火通照。三门并闭。方悟晓之。神力出入无间。即遣往问果云已逝。岑后七日无何坐终。其髑髅全成无缝。故知凡圣同居事不可别(右二出唐高僧传记)。隋鄜州宝室寺沙门法藏。戒行精淳为性质直。至隋开皇十三年。于洛交县韦川城造寺一所。佛殿精妙僧房华丽。灵像幡华并皆修满。至大业五年。奉敕融并寺塔送州大寺。有破坏者。藏师并更修补造堂安置。兼造一切经。已写八百卷。
恐本州无好手纸笔。故就京城旧月爱寺写。至武德二年闰二月。内身患二十余日。乃见一人身着青衣好服在高阁上。手把经卷告法藏云。汝立身已来虽大造功德悉皆精妙。唯有少分互用三宝物。得罪无量。我今把者即是金刚般若。汝能自造一卷。令汝所用三宝之物得罪悉灭。藏师于时应声即答言。造藏师虽写余经未写金刚般若。但愿病差不敢违命。既能觉悟。弟子更无余物。唯有三衣瓶钵偏袒只支等。皆悉舍付大德及诸弟子。并造般若。得一百卷。未经三五日。临欲舍命具见阿弥陀佛来迎。由经威力得生西方不入三涂。隋大业中有客僧。行至太山庙求寄宿。庙令曰。此无别舍。唯神庙庑下可宿。然而比来寄宿者辄死。僧曰。无苦也。不得已从之。为设床于庑下。僧至夜端坐诵经。可一更闻屋中环佩声。须臾神出为僧礼拜。僧曰。闻此宿者多死。岂檀越害之耶。愿见护之。神曰。遇死者。将至闻弟子声因自惧死。非杀之也。愿师无虑。僧因延坐谈说如食。顷间闻世人传说云。太山治鬼。宁有之耶。神曰。
弟子薄福有之。岂欲见先亡乎。僧曰。有两同学僧先死。愿见之。神问名。曰一人已生人间。一人在狱。罪重不可唤来。师就见可也。僧闻甚悦。因起出。不远而至一所。多见庙狱火烧光焰甚盛。神将僧入一院。遥见一人在火中。号呼不能言。形变不复可识。而血肉燋臭令人伤心。此是也。师不欲历观耶。僧愁愍求出。俄而至庙。又与神坐。因问欲救同学有得理耶。神曰。可得。能为写法华经者便免。既而将曙神辞僧入堂。旦而庙令视僧不死怪异之。僧因为说。仍即为写法华经一部。经既成庄严毕。又将就庙宿。其夜神出如初。欢喜礼拜慰问来意。
以事告之。神曰。弟子知之师为写经。始书题目彼已脱免。今又出生在人间也。
然此处不洁不可安经。愿师还将送向寺。言讫久之。将晓辞诀而去。送经于寺。
杭州别驾张德言。前任兖州具知其事。
唐幽州沙门释智苑。精练有学识。隋大业中。发心造石一切经藏以备法灭。
既而于幽州西山凿岩为石室。即磨四壁而以写经。又取方石别更磨写藏诸室内。
每一室满即以石塞门。融铁锢之。时隋炀帝幸涿郡。内史侍郎萧瑀皇后弟也。性笃信佛法以其事白后。后施绢千匹及余钱物以助成之。瑀施绢五百匹。朝野闻之争共舍施。故苑得遂功。苑尝以役匠既多道俗奔凑。欲于岩前造木佛堂并食堂寝室。而念木瓦难办。恐繁费经物。故未能起作。一夜瀑雨雷震山。明旦既晴。乃见山下有大木松柏数千万。为水所漂流积道次。山东少材木松柏尤希。道俗惊骇不知来处。推寻踪迹远自西。山崩崖倒漂送来此。于是远近叹服。自非福力孰感神助。苑乃使匠择取其木。余皆分与邑里。邑里喜愧而助造堂宇。顷之毕成。如其志焉。苑所造石经已满七室。以贞观十三年卒。弟子犹继其功。殿中丞相李玄奖大理丞釆宣明等。皆为临说云。临至十九年从驾幽州。亲问乡人皆同不虚(右三验出冥报记)。
唐释道积。至贞观初。住益州福成寺诵通涅槃。净衣澡浴自为常式。慈爱兼济固其深心。终于五月。炎气郁热而尸不腐臭。百有余日跏坐如初。道俗莫不喜赏(一云道颐)。唐释道裕者。不测所住。游行醴泉山原诵法华为业。乃数千遍。至贞观年因疾将终。告友人慧廓禅师曰。比虽诵经意望有验。若生善道舌根不朽可为埋之十年发出。若舌朽灭知诵无功。若舌如初为起一塔生俗信敬。言讫而终。至十一年依言发之。身肉都尽唯舌不朽。一县士女咸共戴仰。乃函盛舌本起塔于甘谷岸上。
唐郊南福水之阴。有史村史呵誓者。诵法华经。名充令史。往还步涉生不乘骑。以依经云哀愍一切故也。病终本邑。香气充村道俗惊怪。而莫测其缘。终后十年其妻又殒。乃发冢合葬。见其舌根如本生肉。乃收葬斯徒众矣。
唐贞观五年。有隆州巴西县令狐元轨者。信敬佛法欲写法华金刚般若涅槃等。无由自捡。凭彼上抗禅师捡挍。抗乃为在寺如法洁净写了裹^2□。还歧州庄所。经留在庄。并老子五千文同在一处。忽为外火延烧。堂是草覆一时灰荡。轨于时任凭翊县令。家人相命拨灰觅金铜轴。既拨灰开其内诸经宛然如故。潢色不改。唯箱^2□成灰。又觅老子。便从火化。于时开见之者。乡林远近莫不嗟异。
其金刚般若经一卷。题字焦黑。访问所由。乃初题经时有州官能书。其人杂食行急不获洁净。直尔立题便去。由是色焦。其人现在。瑞经亦存。京师西明寺主神祭。目验说之。
唐释昙韵禅师。定州人。游至隰州。行年七十。隋末丧乱隐于离石北千山。
常诵法华经。欲写其经无人同志。如此积年。忽有书生无何而至。云所欲洁净写经并能为之。于即清旦食讫。入浴着净衣。受八戒入净室。口含檀香烧香悬幡。
寂然抄写。至暮方出。明又如先。曾不告倦。及经写了如法奉^8□。相送出门斯须不见。乃至装潢一如正法。及至诚受持读诵七重裹结。一重一度。香水洗手初无暂废。后遭胡贼。乃箱盛其经置高岩上。经年贼静。方寻不见。周章穷觅乃于岩下获之。箱巾麋烂。拨朽见经如旧鲜好(京师西明寺道宣律师以贞观十一年曾至彼州目睹说之也)。
唐益州西北新繁县西四十里许有王李村。隋时有书生。姓荀氏。在此教学。
大王书而不显迹。人欲其书终不肯出。乃驱之亦不出。遂以笔于前村东空中四面书金刚般若经。数日便了云。比经拟诸天读之。人初不觉其神也。后忽雷雨大注。牧牛小儿于书经处住。而不浇溉。其地干燥可有丈许。自外流潦及晴村人怪之。尔后每雨小儿常集其中。衣服不湿。至武德年。有非常僧。语村人曰。此地空中有金刚般若经。村人莫污。诸天于上设盖覆之。不可轻贱。因此四周栏楯不许人畜往。至今雨时其地仍干。每至斋日。村人四远就处设供。常闻天乐。声振哀宛繁会盈耳(右五验出三宝感通记)。
唐窦家大陈公夫人豆卢氏。芮公宽之姊也。夫人信福。每诵金刚般若经。未尽卷一纸许久而不彻后一日昏时苦头痛。四体不安夜卧逾甚。夫人自念傥死遂不得终经欲起诵之而堂烛已灭。夫人因起令婢然灯。须臾婢还厨中无火。夫人开门于家人房取之。又无火。夫人深益叹恨。忽见厨中有然火烛。上阶来入堂内。直至床前去地三尺许。而无人执。光明若昼。夫人惊喜头痛亦愈。取经诵之。有顷家人钻燧得火。然烛入堂烛光即灭。便以此夜诵竟之。自此日诵五遍以为常法。
后芮公将死。夫人往视。公谓夫人曰。吾姊以诵经之福。当寿百岁生好处也。夫人至年八十方卒于宅。
唐武德中。以都水使者苏长为巴州刺史。长将家口赴任。度嘉陵江中流风起船没。男女六十余人一时溺死。唯有一妾常读法华经。船中水入妾头戴经函誓与俱溺。妾独不沈随波泛滥。顷之着岸。逐经函而出。开视其经了无湿污。今尚存在杨州。嫁为人妇而逾笃信。
唐邢州司马柳俭。隋大业十年任岐州岐阳宫监。至义宁元年。为李密来拄被牵引。在大理寺禁。俭常诵金刚般若经。下有两纸未遍。于时不觉眠。梦见一婆罗门僧。报云。檀越宜早诵经遍。即应得出。俭时忽寤。勤诵不懈。便经二日。
至日午时忽有敕唤。令俭释禁。将向朝堂奉敕放免。又俭别时夜静房外诵经。至于三更忽然闻有异香。俭寻香及问家人。处处求香来处不得。然常诵念昼夜无废。至于终日计得五千余遍。唐遂州人赵文信。至贞观元年暴死。三日后还得苏。即自说云。初死之日。
被人遮拥驱逐将行。同伴十人。并共相随至阎罗王所。其中见有一僧。王先唤师。问云。师一生已来修何功德。师答云。贫道从生已来唯诵金刚般若。王闻此语。忽即惊起合掌赞言。善哉善哉。师审诵般若。当得升天出世。何因错来至此。王言未讫。忽有天衣来下引师上天去。王后唤遂州人前。汝从生已来修何功德。其人报王言。臣一生已来不修佛经。唯好庾信文章集录。王言。其庾信者是大罪人。现此受苦。汝见庾信颇曾识不。其人报云。虽读渠文章然不识其人。王即遣人引出庾信令示其人。乃见一龟。身一头多。龟去少时现一人来。口云。我是庾信。为生时好作文章。妄引佛经杂糅俗书诽谤佛法。谓言不及孔老之教。今受罪报龟身苦也。此人活已。具向亲说。遂州之地人多好猎采捕虫鱼。远近闻见者。共相鉴诫永断杀业。各发诚心受持般若。迄今不绝。
唐贞观元年。蓬州仪龙县丞刘弼。前任江南县尉时。忽有一鸟于弼房前树上鸣。土人云。是恶鸟不祥之声。家逢此鸟杀之不疑。刘弼闻惧。思念欲修功德禳之。不知何福为胜。夜梦一僧□赞金刚般若经令读诵百遍。依命即读。满至百遍。忽有大风从东北而来。拔此鸟树隔舍遥掷巷里。其拔处坑。纵广一丈五尺。过后看其风来处。小枝大草并随风回靡。风止还起如故。知经力不可思议。
唐雒阳贾道羡。博识多闻尤好内典。贞观五年为青州司户参军事。为公馆隘窄无处置经。乃以绳系书案两脚。仰悬屋上。置内经六十卷。坐卧其下习读忘倦。日久绳烂。一头遂绝。案仍俨然不落。亦不倾动。如此良久人始接取。道羡子为隰州司户。说之云尔。
唐吴郡陆怀素家。贞观二十年失火屋宇总焚。爰及精庐并从烟灭。有一函金刚般若波罗蜜经独存。经函及褾轴并尽。唯有经字竟不被烧。尔时人闻者莫不惊叹。怀素即高阳许仁则前妻之兄。仁则当时目睹。于后具自言之(右七验出冥报记)。唐前大理司直河内司马乔卿。天性纯谨有志行。到永徽中为杨州户曹。丁母忧居丧毁瘠。剌心上血写金刚般若经一卷。未几于庐上生芝草二茎。经九日长尺有八寸。绿茎朱盖日沥汁一升。傍人食之味甘如蜜。去而复生。如此数四。乔卿同僚数人。并向余令陈说。天下士人多共知之。
显庆中。平州有人。姓孙名寿。于海滨游猎。见野火焰炽草木荡尽。唯有一丛茂草独不焚燎。疑此草中有兽。遂以火烧之。竟不能着。寿甚怪之。遂人草间寻觅。乃见一函金刚般若经。其傍又见一死僧。颜色不变。火不延燎。盖由此也。信知经像非凡所测。孙寿亲自说之。唐陇西李虔观。今居郑州。至显庆五年丁父忧。乃刺血写金刚般若经及般若心经各一卷随愿往生经一卷。出外将入。即一浴身。后忽闻院中有异香非常郁烈。邻侧并就观之无不称叹。中山郎余令。曾过郑州见彼亲友。具陈说之。
唐曹州济阴县西二十里村中有精舍。至龙朔二年冬十月。野火暴起非常炽盛。及至精舍踰越而过焉。比僧房草舍焚燎总尽。唯金刚般若经一卷俨然如旧。
曹州参军事席文礼说之(右四验出冥报拾遗)。
法苑珠林卷第十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