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史·乐志》中吕调。元高拭词注“仙吕调”。《苕溪词话》云:“唐初歌词,多五言诗,或七言诗,今存者止《瑞鹧鸪》七言八句诗,犹依字易歌也。”按《瑞鹧鸪》,原本七言律诗,因唐人歌之,遂成词调。冯延巳词名《舞春风》,陈彭年词名《桃花落》,尤袤词名《鹧鸪词》,元丘长春词名《拾菜娘》,《乐府纪闻》名《天下乐》。《梁溪漫录》词有“行听新声太平乐”句,名《太平乐》;有“犹传五拍到人间”句,名《五拍》。此皆七言八句也。至柳永有添字体,自注“般涉调”,有慢词体,自注“南吕宫”,皆与七言八句者不同。
才罢严妆怨晓风,粉墙画壁宋家东,蕙兰有恨枝犹绿,桃李无言花自红,
平仄平平仄仄平韵仄平仄仄仄平平韵仄平仄仄平平仄句平仄平平平仄平韵
此调本律诗体,七言八句,宋词皆同。其小异者惟各句平仄耳。此词前后段起句、结句第二字、第六字俱仄声,中二句第二字、第六字俱平声。宋人如此填者甚少,惟陈彭年词“尽出花钿散宝冿,云鬟初剪向残春。因惊风烛难留世,遂作池莲不染身。贝叶乍疑翻锦绣,梵声才学误梁尘。从兹艳质归空后,湘浦应无解佩人。”平仄同此,馀皆照贺体填。
月痕依约到西厢,曾羡花枝拂短墙,初未识愁那是泪,每浑疑梦奈馀香,
仄平平仄仄平平韵平仄平平仄仄平韵平仄仄平平仄仄句仄平平仄仄平平韵
此词前后段起句、结句第二字、第六字俱平声,中二句第二字、第六字俱仄声,宋人俱照此填。其馀平仄惟取协调,可不必拘,故不复注。
三吴嘉景占风流,渭南往岁忆来游,西子方来,越相功成去,千里沧波一叶舟,
中平平仄仄平平韵中平中仄仄平平韵中仄平平句仄仄平平仄句中仄平平仄仄平韵
此词前段起二句、结句、后段起句、结句仍作七言,与《瑞鹧鸪》同,馀则摊破句读,自度新声。如前段第三句作四字一句、五字一句,即词家添字法。后段第二句作六字句,即减字法。第三句作六字一句、八字一句,即添字法。多押一韵,即偷声法。本集自注般涉调,为黄钟之羽声,与中吕调为夹钟之羽声、仙吕调为夷则之羽声,皆羽声也。按柳词别首、晏殊词二首俱与此同。惟晏词前段起句“越娥红泪泣朝云”,“越”字仄声。后段起句“前村昨夜深深雪”,“前”字平声,“昨”字仄声。第三、四句“何时驿使西归,寄与相思路、一枝新”,“何时”二字俱平声,“寄”字仄声。又柳词别首后段第三、四句“恨听烟坞深中,谁恁吹羌笛、逐风来”,“烟”字平声。谱内可平可仄据此,馀参所采《梅苑》词。
临鸾常恁整妆梅,枝枝仙艳月中开,可煞天心,故与多端丽,那更罗衣峭窄裁,
平平平仄仄平平韵平平平仄仄平平韵仄仄平平句仄仄平平仄句仄仄平平仄仄平韵
此与柳词同,惟后段第三、四句作四字两句、六字一句异。宋李之仪《姑溪词话》云:“唐人歌词,但以诗句而用和声,抑扬以就之。至唐末,遂因其声之长短,而以意填之,始一变以成音律。”按此则知贺体犹沿唐调。柳词、晏词及此词惟起结犹作七言,中间长短错综,实系新声也。所以元曲用宋调,不增减者名为“引子”,添入新声则为“过曲”,亦此意耳。
宝髻瑶簪,严妆巧,天然绿媚红深,绮罗丛里,独逞讴吟,一曲阳春定价,何啻值千金,倾听处,
中仄平平韵平平仄句平中仄仄平平韵中平中仄句中仄平平韵仄仄平平仄仄句平仄仄平平韵平仄仄读
此词见《乐章集》,亦名《瑞鹧鸪》,其字句与前两体截然不同,因调名同,故为类列。其可平可仄有柳词别首可校。
吴会风流,人烟好,高下水际山头,瑶台绛阙,依约蓬丘,万井千闾富庶,雄压十三州,触处青蛾画舫,
平仄平平韵平平仄句平仄仄仄平平韵平平仄仄句平仄平平韵仄仄平平仄仄句平仄仄平平韵仄仄平平仄仄句
此词《乐章集》不载,见《花草粹编》。与前“宝髻瑶簪”词同,惟前段第八句作六字句,少一字,后段第四、五句作四字两句,少一字异。